没有生病前,她和普通的农家女孩一样,闲时在父母膝下撒欢,忙时在外租房求学。没有生病前,她曾无数次想象,将来有一天自己一定会当一名教师,站在讲台上和学生探讨学习心得,切磋人生哲理;会经常买好吃的给年迈的奶奶“解馋”;会“利诱”父母趁能走动时去外面走走看看……她想了好多好多,唯独没有想到此生能与“肿瘤君”狭路相逢,且形影不离结伴同行一年有余。前后多达16次的化疗之后,她欣喜地发现,“它”落荒而逃,走时仅带走她生病期间的一头秀发……
7月17日,记者与秦安县五中的老师一起前往秦安县刘坪镇邓坪村。眼下正是蜜桃相继上市的季节,沿途处处丰收景象。
帆帆家住邓坪村,是秦安县第五中学高三(1)班的学生,在今年的高考中取得理科462分的成绩,第一志愿填报了山西中医药大学。
“这个孩子本该是2018届毕业生,却在2017年秋季开学一个月后不幸查出患上淋巴瘤,只好休学一年,治疗期间前后化疗了16次终于控制住病情。大病过后今年重返考场,能取得这个成绩实属不易。”秦安五中高三(1)班班主任李健老师说。
2017年秋季,因一场发生在她身上突如其来的病痛,前后一年的治疗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后,爸妈又借了外债。于是,去年她家被纳入农村低保户。
在距离帆帆家不足两公里的一个沟口拐角,一片土豆地里花开正旺,远远传来女孩和父亲聊天大笑的声音。互相吆喝着打了声招呼,父女俩一个扛着锄头,一个拎着鋬笼,笑呵呵地走了过来。
“我家在我爷爷辈儿共有弟兄六个,各自成家后开枝散叶到我这辈儿家家人丁兴旺,算起来也是大户人家了,但截至目前,帆帆是这个家族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。”说话时,帆帆的爸爸笑得很开心。
今年48岁的爸爸看上去虽说比部分同龄人显得苍老一些,然而那一刻的笑容,看上去却格外感人。
走进帆帆家。坐北朝南的三间房和一间南房两两相对,院子东西两边,一间厨房和一个小小花圃看上去整齐有序。
帆帆的爸爸说,自己初中一毕业就开始外出打工,在兰州乃至新疆、青海等地工地上搬过砖,干过苦力。成家后,随着四个女儿相继降生,妻子在家伺候老人照顾小孩,他则农时忙地头,闲时打零工,靠着一身力气多少也给家里积攒了点积蓄。2011年,家里倾其所有盖了这院房子,一家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起来。
帆帆在家排名老大。2017年秋季升入高三,开学一个月后,因脖子肿大先后在县医院和天水的一家医院辗转治疗后,住进了西京医院肿瘤科,最终被确诊为霍奇金淋巴瘤三期,经历了前后8个疗程16次化疗,一头头发掉光了。看着女儿一时半会很难重返课堂,帆帆的爸爸去学校给女儿请假后,学校师生第一时间为帆帆募捐善款5.4万元。
帆帆的爸爸说,孩子不幸生病后,来自学校、村里师生和亲朋好友的问候和关爱,让一家人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感动。他说,截至目前总共花去治疗费近30万元,其中大部分是借来的,好在“新农合”报销了14万余元,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家里负担。与此同时,2018年,村上将他家列入农村低保户。
面对10多万元的欠账,帆帆的爸爸说,家里还有3亩果园,只要孩子病好了,其它啥都难不倒他,他相信只要人勤快脑瓜子活络,一家人的日子一定还会红火起来。
帆帆家的供桌和茶几玻璃板下,姐妹四人“三好学生”的奖状相互叠加着铺满一整面。帆帆说,她的大妹妹今年被高职单招录取,后半年也要去外面读书了,为了减轻负担,妹妹目前在兰州打工。二妹妹今年升初一,另一个还在上小学。
她说,自己从小有个教师梦,当教师一度是她人生目标里不二的选择。然而,自从生了这场大病后,她的教师梦开始转向医生梦,将来能达成所愿的话,她将尽自己所能去救死扶伤,拯救生命。
班主任李健看着眼前这个眼窝发黑略显疲惫却乐观开朗的学生,多少有些怜惜。他说,高三的节奏很快,尤其第二学期,随着天气越来越热,他一直替孩子的健康问题捏着一把汗,担心孩子坚持不下来,然而事实证明,这个瘦弱女生的坚强令人感动,他一直把帆帆当做班里的标杆,鼓励其他同学向她这种顽强拼搏的精神学习。
在近两个小时的采访中,帆帆一直笑眯眯地,她说自己笑点低,天生爱笑。这次能战胜病魔重新站起来,就说明爱笑的孩子运气不会差,是件幸福无比的事。
7月18日,她又要去西京医院复查。在接下来的5年时间里,她将要坚持每隔3个月的连续复查,每次复查费近万元。看着辛苦了半辈子的爸妈,她更坚定了信心和决心,一定努力配合让身体尽快完全康复。
文·图| 甘肃新媒体集团·掌上兰州首席记者 王兰芳
编辑| 刘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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